鄒廣文：鄉愁的文明表白 - 清華大學消息網

2014-06-13 10:20 來源：http://www.flyalready.cn/ 閱讀：次

　　誠然，思鄉、懷鄉之情古已有之。打開中華文化史我們會看到，鄉愁是古人抒發感情的主要方式之一。鄉愁作為一種文化記憶，它所抒發的或者是憂國憂民的情緒，或者是對于流浪動蕩生活的感受。如李白的“舉頭望明月，抬頭思家鄉”，崔顥的“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王安石的“東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蘇軾的“此心安處是吾鄉”，等等，都無不活潑地表白出了古人悠悠不盡的思鄉感受。

　　從文化哲學的角度來看，鄉愁是一種現代性話語，它是一種我們每個人在今天都普遍休會，但卻難以捕獲的情感。在寰球化時代，人類大的歷史節奏是在由傳統的農業文明向現代工業文明躍升。現代性的邏輯風靡世界，讓我們的生活日益尺度化、感性化，文化的個性日益被消除了。而人作為一種文化的存在，不堪忍耐無根的生活，總要試圖以各種方式抗拒著現代性實際的流動性、多變性、疾速化以及對物理距離的終結，去向往多元的、個性化的生活。這樣，鄉愁便與人類的現代化結伴而行，或確實地說——鄉愁是人們對現代化生活的一種反撥。

　　咱們不能簡略地把鄉愁視為一種向后看的、消極的念舊。莫如說，鄉愁是古代人對傳統的眷顧，是對本民族精力的迷戀。記起“我從哪里來”，我們才干更逼真地曉得“我要到哪里去”。“文化身份”確實認是人的一個社會行動的基礎請求，通過鄉愁，我們找到了本人的“身份”，也就找到了自我。在對鄉愁的回味中，感觸到了本民族的文明體溫，感想到了生生不息的性命涌動，并匆匆修養出我們走向將來的勇氣與信念。

鄒廣文

　　起源：光亮日報2014-02-1302 版作者系清華大學哲學系教學、著名文化哲學學者

　　當下的中國，鄉愁被從新喚起，并引起大家的心理共識。起因何在？筆者認為這折射了我們時期存在廣泛性的社會問題——處于急劇社會轉型的中國，該如何守護我們的文化傳統并找到歸屬感？該如何樹立人與天然的協調關聯？該如何撫平人們急躁的心緒進而拉近現代都市生涯中人與人之間的心理距離？離別城市生活，人們紛紜涌入城市，固然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距離拉近了，然而心理間隔卻變遠了，然而生存環境的轉變并不切斷我們的文化記憶，鄉愁經常可能帶給人們最暖和的擁抱與撫慰。鄉愁不單單是對一個地方的懷舊，真正繚繞心頭的仍是這個處所所承載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鄉愁的文化表達

　　從這個意義來說，鄉愁產生于距離——這既是一種空間距離也是一種心理距離。人們常說“距離發生美”，鄉愁就是處在現代生活中的人們對于曾經活過的農業鄉村生活的一種顧盼。詩人北島的有名詩句“我們沒有失去記憶，我們去尋找生命的湖”，體現的便是對我們生命的安寧之所、生命基礎的找尋與留戀。鄉愁所轉達的還是一種文化認同、文化歸屬。是一種民族文化的“群體的夢”“集體無意識”，它具有一種凝集人心的作用。詩人余光中的《鄉愁》詩歌所表達的就是臺灣同胞期盼停止海峽兩岸人為阻隔、回到祖國大家庭的思鄉情懷。

　　但鄉愁對步入現代化、產業化文化的人來說，則具備特殊的意義，領有最真切的感觸——這是一種對已經逝去的文化歲月、生活方法的追憶、迷戀和懷念。人是一種文化的存在，而文化在特定的時空中開展，特定的文化狀態一旦構成，便慢慢積淀成為一種文化記憶,清華大學資本運作，這種文化記憶耳濡目染地影響著人的心理和行為，編織起人的文化成長之路，甚至隨同人的畢生揮之不去。人類生活步入現代化，但是人的文化記憶卻不能連根拔起。人的心靈不能簡單地被物所填充，更不能全心沉淪于物的世界而無奈自拔。而鄉愁就是我們串聯起生命之流、體悟生活實在的最適當方式。假如說傳統意思的鄉愁所指向的多是有限的農村場景、人物跟故事的話，現代意義上的文化鄉愁的所指則是一種擁有人辭意味、歷史情懷的文化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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